父母安排的相亲对象,竟是我的研究生导师,三个月后,我直言:犯错不用跪键盘,手抄论文就行!
“小汐啊,你卢阿姨家的儿子留学回来了,一表人才,跟你同岁,今年刚升了副教授,多好的条件,你去见见嘛。”
母亲在电话里喋喋不休,我却只想把头埋进枕头。
相亲,又是相亲!
我,林汐,堂堂一个研一新生,未来还有三年学业要奋斗,竟然被逼着去相亲?
而且还是和那位传说中“少年得志、不近人情”的卢教授我未来的研究生导师?
彼时,我正抱着他那本比砖头还厚的专业书,哀嚎着预习。
命运的齿轮,就在这场荒唐的相亲局和即将开始的学术生涯中,悄然错位。
01
夏末的咖啡馆,冷气开得有些足,我却只觉得周身燥热。
这已经是本月第三场相亲了,老妈以“你研究生期间更没时间找对象”为由,给我排满了周末的行程。
而今天这一位,据说是个“海归精英”,还是我即将入学的Y大老师。
“林汐是吧?你好,我是卢文轩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,我正低头搅动着咖啡,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在一小时内结束这场社交。
那声音清冷,带着一丝莫名的熟悉感,却又不是那种我日常能接触到的语气。
我抬头,指尖差点把咖啡勺捏弯。
面前的男人,一身剪裁合体的衬衫,袖口微微挽起,露出精壮的小臂。
金丝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,遮不住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。
他唇线很薄,微抿着,似乎带着一丝不耐,又或者只是他天生如此。
我大脑宕机了足足三秒,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卢、卢教授?”
卢文轩的眉梢微微一挑,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。
他的眼神太有穿透力了,仿佛能一眼看穿你所有的伪装。
我瞬间脸颊发烫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他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桌上,发出轻微的摩擦声,然后推了推眼镜,语气带着几分我难以捉摸的玩味:“看来你认识我。那么,林同学,我们就不必寒暄了。你对此次相亲,有何看法?”
我的天,我对他有看法,他就是我研一即将跟随的导师!
传说中Y大最年轻的副教授,专业领域的大佬,但同时也是出了名的严苛,门下学生个个如履薄冰。
我简直要疯了!
“我……”我结结巴巴,大脑一片空白。
此刻我应该表现得像一个乖巧的相亲对象,还是一个恭敬的学生?
卢文轩端起咖啡,轻啜一口,动作优雅,却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压迫感。
他放下杯子,指尖轻敲桌面:“你没看我的照片?”
我欲哭无泪,老妈塞给我的照片我压根就没仔细看,只匆匆扫了一眼是个戴眼镜的青年,心里就已经打上了“书呆子”的标签。
谁能想到,这个“书呆子”竟然是卢文轩!
“抱歉,卢教授,我、我没想到……”
他打断我:“没想到我是你的相亲对象,还是没想到我是你的导师?”
我彻底语塞。
这该死的身份重叠,简直就是社死现场。
“既然我们都知道彼此的身份,不如开门见山。”
卢文轩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。
“你的专业是智能科学与技术,我的研究方向是人机交互与智能决策。按照学校安排,你将进入我的实验室。”
这话一出,我感觉自己的前途瞬间一片灰暗。
未来的三年,我不仅要面对他学术上的高压,还要时不时回想起这场尴尬至极的相亲。
“所以,林同学,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,应该如何界定?”
他问道,语气平静,却让我脊背发凉。
我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,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情绪波动,然而他脸上只有一贯的清冷和严肃。
“卢教授,我认为,在学校,我们是师生关系。至于相亲……”我硬着头皮,将那句烂俗的台词说了出来,“我们,还是做普通朋友比较好。”
他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,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。
“普通朋友?”
他重复了一遍,意味深长,“好,林同学,就照你说的办。希望你记住,在学术领域,我卢文轩对待学生一视同仁,不会因为私人关系有任何偏袒或优待。我的要求,只会更高。”
他这番话,无疑是给我提前判了“死刑”。
我的研究生生涯,注定要比别人多一层“相亲失败者”的滤镜。
这场相亲,以我和卢文轩达成“学术上更严格,私下里保持距离”的协议而告终。
我几乎是落荒而逃,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:这三年,可怎么熬过去啊!
02
开学典礼在即,我还没从相亲的阴影中走出来,就接到了卢教授的邮件。
邮件内容简明扼要,通知所有即将进入他实验室的学生,提前一周进行一次“实验室见面会”,实则就是一次摸底考试。
“见面会时间:周二上午九点。地点:主教学楼A403。请各位同学携带个人简历,并提前阅读邮件附件中的三篇论文,见面会将进行提问。”
我点开附件,三篇全英文的顶刊论文,看得我头皮发麻。
这哪里是见面会,分明就是下马威。
周末两天我把自己关在宿舍,恶补专业知识,尤其是卢文轩研究方向的理论。
直到夜里一点,我才勉强把三篇论文啃完,大脑却还是一团浆糊。
周二一早,我顶着黑眼圈,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,走进了A403教室。
教室里已经坐了七八个同学,都是跟我一样,即将成为卢教授门下的“学子”。
大家面面相觑,脸上写满了紧张。
卢文轩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。
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,少了几分休闲,多了几分严肃。
清冷的目光扫过教室,最后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,又迅速移开。
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。
“大家好,我是卢文轩。首先恭喜各位同学被录取到我的实验室。今天这次见面会,旨在了解大家的基础,并对你们未来的研究方向进行初步探讨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即便说着严苛的话,也自带一种精英范儿。
“那么,我们从哪位同学开始呢?”
他扶了扶眼镜,目光再次投向我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果然,这特权待遇来了!
不是“优待”,是“优待的刁难”!
“林汐同学,不如你先来吧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站起身,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,不露出任何慌乱。
“卢教授好,各位同学好。我是林汐……”我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本科背景和对未来研究的兴趣。
“嗯。”
卢文轩点点头,随即抛出了第一个问题,“林同学,我对你在简历上写到的‘对自然语言处理有浓厚兴趣’很感兴趣。请你结合我邮件中附件的第二篇论文,谈谈你对模型的理解,以及它在特定领域,比如情感分析中的应用前景。”
我心里一阵叫苦,第二篇论文恰好是我读得最吃力的一篇,里面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数学公式和模型结构。
我脑海里快速组织着语言,试图将那些晦涩的专业术语转化成通俗易懂的表达。
“模型,它是一种……”我磕磕绊绊地解释着注意力机制和自注意力机制,又结合情感分析的实际案例,试图展现我的理解。
卢文轩一直盯着我,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这让我更加紧张。
我甚至觉得,他是不是在判断我是否因为相亲的关系而有所懈怠,或者他是不是在考验我,能否承受得住他的压力。
“你提到,在长距离依赖问题上表现优异,这得益于其全连接的注意力机制。但这种机制也带来了计算量大的问题,尤其是在处理超长文本时。那么,你认为有哪些改进方案可以解决这个问题?”
他追问道,语气平稳,却又步步紧逼。
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这个问题我在论文里扫过一眼,但没有深入思考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回忆起论文中提及的一些优化方法。
“可以引入稀疏注意力机制,或者采用分段处理的方式,比如模型……”我尽力将自己所知道的知识点都搬出来。
卢文轩终于点了点头,虽然没有夸奖,但至少没有再追问下去。
“坐吧。”
他示意我坐下,然后转向下一位同学。
我坐下后,感觉双腿都在发软。
旁边的同学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,仿佛在说:“看吧,卢教授果然严格。”
而我只觉得,这只是个开始。
果然,接下来的一个小时,卢文轩对每一位同学都进行了连环提问,每个问题都直指专业核心,没有丝毫放水。
他仿佛一个精准的AI,能瞬间捕捉到你回答中的漏洞,然后毫不留情地击破。
“看来大家的基础都还需要进一步夯实。”
一个小时后,卢文轩总结道,“希望各位同学在接下来的时间里,利用好实验室的资源,尽快适应研究生阶段的学习和研究节奏。一周后,我会布置第一个课题。散会。”
当他走出教室的那一刻,我才敢长长地舒出一口气。
看来,我的研究生生涯,注定是一场硬仗。
而这场硬仗的“总指挥”,恰好就是那位我相亲失败的对象。
03
一周后,我收到了卢文轩布置的第一个课题“基于多模态融合的情绪识别系统”。
这个课题既前沿又充满挑战,要求我们不仅要掌握自然语言处理,还要涉猎计算机视觉和语音识别。
我很快投入到课题研究中,每天除了上课,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。
卢文轩的实验室设备先进,资源丰富,学长学姐们也都非常优秀,给了我不少帮助。
然而,我很快发现,卢文轩对我的要求,确实比其他同学高出一截。
有一次,我为了一个算法的参数优化,熬夜到凌晨三点,终于跑出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结果。
第二天一早,我兴冲冲地把结果发给卢文轩。
不到五分钟,他的回复就来了:“林汐同学,请你重新检查一下数据预处理部分。你的样本均衡处理存在逻辑漏洞,会导致模型过拟合。”
我一下子愣住了。
我明明仔细检查了好几遍,怎么会出错?
我赶紧打开代码,一行一行地对照。
果然,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我少了一个关键的判断条件,导致部分数据没有被正确处理。
我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努力了,可在他面前,我的“努力”似乎总是显得那么不够。
“卢教授,对不起,是我的疏忽。”
我回复道,心里带着沮丧。
“学术研究容不得半点疏忽。”
很快,他的回复又来了,语气依然清冷,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,“尤其是你这种基础性错误,必须避免。这次就当是给你个教训,下次我希望看到你更严谨的态度。”
我坐在电脑前,看着屏幕上的邮件,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严厉得不近人情,却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的问题。
我知道他说的没错,但我就是忍不住地想:他是不是因为那场相亲,所以才对我特别苛刻?
这样的“特别关照”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屡见不鲜。
其他同学的周报,卢文轩通常只会批注几句,或者约他们去办公室简单讨论。
而我的周报,他总是会发回一大段批注,甚至有时候直接把我叫到办公室,从数据选择到模型设计,从代码实现到结果分析,一字一句地抠。
我的同门师兄,张浩,一个性格开朗的阳光大男孩,看出我的不对劲,悄悄问我:“林汐,你是不是得罪卢教授了?我怎么感觉他对你特别上心啊?”
我苦笑一声:“他对我上心?那是盯得死死的!”
“哎呀,你别这么想。”
张浩拍拍我的肩膀,一副过来人的样子,“卢教授就是这样,对越看好的学生,要求越高。他当年带我的时候,我也被他骂哭过好几次。你才研一,能被他这么盯着,说明他觉得你有潜力。”
我听了张浩的话,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。
也许,也许他只是纯粹地对学术要求高,而并非针对我。
但每次看到他那张清冷的脸,听到他那些犀利的点评,我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咖啡馆里的尴尬场景。
这种复杂的师生关系和相亲对象身份的纠缠,让我的研究生生活充满了挑战。
我既要努力在学术上证明自己,不让他在专业领域看扁,又要努力维持我们之间的“普通朋友”界限,不让他觉得我有什么企图。
在这种高压之下,我的学习效率却出乎意料地高。
为了不被他“挑刺”,我开始主动查阅更多资料,学习更先进的算法,甚至会预设卢文轩可能提出的问题,然后提前准备好答案。
我的代码越来越规范,实验报告也写得越来越严谨。
只是,每当我取得一点小小的进步,想要向他汇报时,心里总会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。
那不是纯粹的学生对导师的敬畏,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,想要得到他认可的冲动。
04
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间三个月过去。
我逐渐适应了卢文轩的高压指导,甚至在这种压力下,我的专业能力突飞猛进。
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都对我刮目相看,说我进步神速。
“林汐,你最近的代码优化得真不错,逻辑清晰,效率也高。”
张浩师兄有一次检查我的代码后,由衷地赞叹道,“比我研一的时候强多了。看来卢教授的‘魔鬼训练’对你特别有效啊。”
我笑了笑,心里却有点发虚。
这“魔鬼训练”之所以有效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不想在他面前丢脸,尤其是他还是我的“相亲对象”。
这三个月里,我和卢文轩的互动大部分都在实验室和办公室。
他依然是那个严谨、一丝不苟的导师,对我提出的问题总是能够一针见血地指出核心,给出最有效的建议。
私下里,我们几乎没有过任何交流,除了偶尔在校园里碰到,他会对我点点头,而我则会恭敬地喊一声“卢教授”。
然而,这种表面上的平静,却在一个周五的下午被打破了。
那天,我正在实验室里调试我的情绪识别系统,遇到一个非常棘手的。
系统在识别某些特定情绪时,准确率总是无法提升。
我尝试了各种方法,查阅了大量资料,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。
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,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。
卢文轩恰好路过我的工位,看到我紧皱的眉头和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错信息。
“遇到问题了?”
他停下脚步,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。
“嗯。”
我点点头,有些无奈,“卢教授,我这个系统在识别一些细微情绪时,总是出现偏差。我尝试了调整参数,也尝试了更换特征提取方式,但效果都不理想。”
他走到我旁边,俯下身,目光落在我的屏幕上。
他的呼吸很近,带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,让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。
他仔细地看着我的代码和数据,手指轻敲着桌面,陷入沉思。
片刻后,他拿起鼠标,快速翻阅着我的代码。
“你这里,对负面情绪的样本权重是不是给得太低了?”
他忽然开口,指着屏幕上的一行代码,“情绪识别,尤其是微表情和细微语调,往往需要更高的权重来捕捉。你这样处理,相当于削弱了系统对负面情绪的敏感度。”
我猛地一愣。
我一直专注于模型架构和算法优化,却忽略了最基础的样本权重分配。
他一句话,点醒梦中人。
“我、我从来没想过从这个角度去调整!”
我激动地说道。
“学术研究,有时候最难的不是寻找复杂的解决方案,而是发现那些被我们忽略的基础性问题。”
他直起身,目光落在我的脸上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,“你对模型结构有很好的理解,但也要注意基础理论的运用。”
我的脸颊有些发烫,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夸奖,还是因为他刚才离我太近。
我按照他的提示,迅速调整了样本权重。
重新训练模型后,结果果然大不一样。
系统的准确率有了显著提升,尤其是在负面情绪的识别上,表现得更加出色。
“成功了!”
我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。
我抬头看向卢文轩,他正站在不远处,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其微小的弧度,那是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,像一缕春风拂过冰雪覆盖的山巅。
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,他或许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“不近人情”。
他的严苛,或许真的是一种另类的期待。
“卢教授,谢谢您!”
我由衷地说道。
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这是你努力的结果。”
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实验室。
尽管他只是轻描淡写,但我心里却像被阳光照亮了一角。
我意识到,我对他的看法正在悄然改变。
他不仅仅是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导师,也不仅仅是那个相亲失败的尴尬对象。
他是一个真正的学者,一个能够洞察问题本质,并耐心引导学生的优秀导师。
而我的心,也在这种亦师亦友,却又带着一丝暧昧不明的关系中,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05
就在我以为我和卢文轩的关系会一直以这种“严师高徒”的模式进行下去时,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平静。
那是周六的晚上,我正准备回宿舍,手机突然响了。
是妈妈打来的。
“小汐啊,你卢阿姨她……出事了!”
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,语气焦急而混乱,“你卢阿姨今天出门买菜,过马路的时候,被一辆闯红灯的电动车撞倒了,现在在医院抢救!文轩他……”
我的大脑“轰”地一声,瞬间一片空白。
卢阿姨是卢文轩的母亲,也是我的长辈,我从小就认识她,她为人特别和善。
我无法想象卢文轩会怎么样。
“妈,卢教授呢?他怎么样?”
我急忙问道,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文轩在医院,守在他妈妈身边。他从小就和他妈妈相依为命,现在……”妈妈说到这里,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
我心里一阵揪痛。
卢文轩虽然看起来清冷强大,但他也是人,也有他脆弱的一面。
他平时总是那么镇定自若,可如果他妈妈真的出了什么事……
“妈,我马上过去!”
我挂断电话,来不及多想,抓起外套就往医院跑。
当我赶到医院时,急诊室外的走廊上,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
卢文轩的父亲,卢叔叔,坐在长椅上,脸色苍白,双眼通红。
而卢文轩,则站在急诊室的门口,背对着我,身形挺拔,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。
我走过去,轻轻地拍了拍卢叔叔的肩膀,低声安慰道:“卢叔叔,您别太担心,卢阿姨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卢叔叔抬起头,看到是我,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。
我看向卢文轩,他似乎听到了声音,缓缓地转过身。
我看到他眼镜下的眼眶有些发红,平时一丝不苟的发型也有些凌乱。
他脸上的表情,是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无助。
“卢教授……”我轻声唤道。
他看着我,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和锐利,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担忧。
“林汐,你怎么来了?”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我听我妈说了,所以赶过来看看。卢阿姨她怎么样了?”
他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,只是紧紧地盯着急诊室的门,仿佛那里有他所有的希望。
就在这时,急诊室的门打开了,医生走了出来。
所有人都立刻围了上去。
“病人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,但是……”医生顿了顿,语气沉重,“她的腿部受到了严重撞击,可能需要进行多次手术,恢复起来会比较困难。更糟糕的是,她头部受到震荡,暂时还无法苏醒。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观察。”
这个消息,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。
脱离生命危险是好事,但后面的“可能需要多次手术”、“恢复困难”、“暂时无法苏醒”却像一块块巨石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卢叔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,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卢文轩则紧紧地握住了拳头,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自责。
“文轩,你别这样……”卢叔叔抽泣着说,“这不怪你,是那个骑电动车的太快了……”
卢文轩没有说话,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,眼神空洞,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般。
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。
平日里高高在上,运筹帷幄的卢教授,此刻竟显得如此脆弱。
那一刻,我心里的所有芥蒂、所有对相亲尴尬的回避,都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心疼所取代。
他不是我的导师,也不是我的相亲对象,他只是一个面临母亲生命危险的普通人。
我走上前,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轻轻地握住了他冰凉的拳头。
卢文轩愣了一下,他转过头,看向我。
那双平时充满智慧和威严的眼眸,此刻充满了迷茫。
“卢教授,您别担心,卢阿姨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我轻声说道,试图给他一些安慰。
我的掌心传来的温度,似乎让他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。
他没有抽回手,只是紧紧地握着我的,仿佛在汲取一丝温暖和力量。
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,周围的嘈杂声仿佛都消失了,只剩下急诊室里发出的各种医疗器械的声音,以及我们之间,那份突如其来的,无言的靠近。
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,超越了师生,也超越了相亲的尴尬。
它是一种人类最本能的,在脆弱时刻对彼此的依赖。
那一晚,我一直陪在卢文轩身边,直到卢阿姨被转入,直到他被医生和护士劝去休息。
他没有拒绝,只是在离开前,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眼神复杂。
离开医院的时候,天已经蒙蒙亮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宿舍的路上,心里却异常清醒。
我意识到,我对卢文轩的感情,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敬畏或者尴尬。
他那个脆弱的眼神,已经在我心里扎下了根。
我突然开始好奇,他的人生经历是怎样的?
他光鲜的背后,又隐藏着怎样的故事?
我甚至开始有些后悔,当初为什么没有更深入地了解他,为什么只是单纯地将他视为一个严苛的导师和一场失败的相亲。
回到宿舍,我几乎一夜没睡。
第二天一早,我再次前往医院,却被卢文轩的父亲告知,卢文轩已经回学校处理一些紧急公务,而卢阿姨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。
我的心又悬了起来。
我在医院陪了卢叔叔一上午,帮他跑腿买饭,跑腿办理各种手续。
我尽量不让卢叔叔察觉我的心思,可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卢阿轩离开的方向。
中午,我回学校的路上,脑子里全是卢文轩疲惫的脸,和卢阿姨尚未脱离危险的状况。
我突然意识到,我多么希望能够为他分担一些,哪怕只是一点点。
回到宿舍,我打开电脑,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。
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卢文轩那张疲惫却又隐忍的脸。
他从来都是那么强大,那么优秀,可是再强大的人,也有需要依靠的时候。
我突然想,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?
除了口头安慰,我还能做什么?
我想到他这三个月来对我学术上的严格要求,想到他对科研的执着和热情。
他是个把学术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,现在他妈妈重病住院,他一定很担心,但又必须兼顾科研工作。
他一定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时间,更需要高效。
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现。
06
“卢教授,您在吗?”
周一上午,我鼓足勇气敲响了卢文轩办公室的门。
门很快被打开,卢文轩出现在门后。
他看起来比周末更憔悴了些,眼底的乌青昭示着他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。
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,外面套着一件深色西装,整个人显得更加沉郁。
“林汐?有什么事吗?”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。
“卢教授,我是来跟您谈谈实验室课题进度的。”
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专业,但我知道,我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了。
他侧身让我进去。
办公室里一如既往的整洁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咖啡味。
办公桌上堆着几份文件,还有一些英文原版书。
“我的情绪识别系统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模型训练和优化,准确率达到了预期目标。”
我将一份厚厚的报告放在他的桌上,“这是我最新的实验报告和代码。”
卢文轩拿起报告,仔细地翻阅着。
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送来这样一份详尽的报告。
“你做的比我预期的要快。”
他抬头看我,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,但也只是一丝。
“卢教授,我有一个提议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终于说出了我酝酿了一晚上的话,“我希望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,承担实验室里更多的任务,尤其是那些您可以分派给学生去做的基础性工作。”
卢文轩的眉梢微微扬起,他放下手中的报告,目光锐利地盯着我。
“你是指……你想为我分担工作?”
他问道,语气中带着一种探究。
我点点头,迎上他的目光:“我知道卢阿姨还在医院,您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。我虽然能力有限,但至少可以帮您处理一些常规性的数据整理、文献综述、或者一些基础代码的调试工作。这样您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核心的科研问题上,或者……去医院陪卢阿姨。”
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卢文轩一直看着我,眼神复杂,仿佛在猜测我这样做的动机。
我有些紧张,生怕他会觉得我多管闲事,或者认为我在趁机巴结。
终于,他开口了,语气比平时柔和了一些,但依然带着他特有的冷静:“林汐,你不用替我分担。我是导师,你是学生。你的主要任务是完成自己的课题,打好基础。”
“卢教授,这不是分担,这是我作为您的学生,力所能及的帮助。”
我坚持道,“而且,通过处理这些工作,我也可以学到更多。我保证不会耽误我自己的课题进度。”
我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我不想看到您因为这些杂事,而影响了对卢阿姨的照顾。我知道您很担心她。”
这句话,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。
他眼底的光芒闪烁了一下,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。
他起身,走到窗边,背对着我,目光投向窗外。
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,却无法驱散他周身那种淡淡的忧郁。
“林汐,谢谢你。”
良久,他才开口,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疲惫,“但这件事,你不需要插手。我的事情,我自己会处理。”
他虽然拒绝了,但语气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生硬,反而多了一丝温和。
我心里有些失落,但更多的是一种理解。
他可能不想让我在这个时候卷入他家里的事情,或者是不想让我看到他脆弱的一面。
“卢教授……”我还想说什么,却被他打断了。
“不过……”他转过身,重新回到办公桌前,目光落在我的实验报告上,“既然你完成了情绪识别系统,那么接下来,你可以试着将它应用于更复杂的场景,比如结合VR技术,开发一个沉浸式的情绪反馈系统。这个项目的难度不小,但如果能成功,会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研究方向。”
他这是给我布置了更难的任务,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信任。
他没有直接接受我的帮助,而是给了我一个能够独立完成,同时又能在客观上帮他减轻一部分压力的新挑战。
我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他不是不需要帮助,而是希望我以另一种方式,以我作为学生的本职,去支持他。
“好,卢教授,我明白。”
我点点头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从他的办公室出来,我感觉身上的重担似乎轻了一些,但心里却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。
我告诉自己,一定要把这个新项目做好,用我的实际行动,来证明我不是在胡闹,而是真的想帮助他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投入到了全新的课题中。
这个项目确实充满挑战,但我却充满了干劲。
我查阅了大量的VR技术资料,学习了3D建模和渲染。
每天晚上,我都会在实验室待到很晚,直到保安来催。
卢文轩也比以前更频繁地出现在实验室,他会指导我VR设备的使用,会和我讨论算法的优化方向。
他依然严格,依然会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的不足,但他的语气中,却少了几分冰冷,多了一丝耐心。
偶尔,我会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他为卢阿姨熬的粥,或者一些营养品。
我知道他还在持续关注着卢阿姨的病情,但他却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,仿佛工作是他唯一的宣泄方式。
有一天晚上,我还在实验室,卢文轩也还没走。
他坐在他的工位上,戴着耳机,屏幕上是一堆复杂的代码。
我猜他可能在处理什么重要的项目。
我收拾好东西,准备离开。
走到他工位旁边时,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停了下来。
“卢教授,您还没吃饭吧?”
我轻声问道。
他摘下耳机,抬头看向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。
“嗯,还不饿。”
他揉了揉眉心,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您这样不行的。”
我有些心疼,“卢阿姨还在医院,您更应该照顾好自己。不然等卢阿姨好起来,看到您这么憔悴,会更担心的。”
他看着我,沉默了几秒。
他的目光很深,仿佛能看到我的内心。
“你说的对。”
他终于开口,语气带着一丝自嘲,“我只是……有点乱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承认自己的“乱”。
我心里一颤,那一刻,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导师,而是一个和我一样,会因为家人而感到无助和脆弱的普通人。
“卢教授,我……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他突然站起身,走到办公室的饮水机旁,给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然后,他转过身,目光落在我的脸上。
“林汐,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对你那么严格吗?”
他突然问道,语气低沉。
我愣住了。
我以为他会拒绝我的关心,没想到他却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。
“我以为是因为我第一次相亲的时候,对您有些不礼貌……”我嗫嚅道。
他摇了摇头,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:“不完全是。我从小就认识你,你小时候就是个聪明又有点顽皮的小姑娘。你父母是我的邻居,他们经常在我父母面前提起你,对你赞不绝口。所以,当我看到你的入学档案,知道你将成为我的学生时,我其实是有些期待的。”
我呆住了。
他从小就认识我?
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?
我努力回想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“你可能不记得了。”
他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,“你小时候很可爱,但我很少和你说话。因为我的父母,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,我母亲一个人把我带大,她很辛苦。所以我从小就性格比较内向,也不太会表达。我看着你无忧无虑地长大,心里其实是羡慕的。”
我心里猛地一颤,原来他有这样的过去。
难怪他看起来总是那么清冷,那么难以接近。
“那为什么……”我忍不住问道,“为什么您相亲的时候,都没有认出我来?”
他苦笑一声:“你变化很大。女大十八变,何况你小时候的样子,我已经很多年没见了。那天相亲,我其实是带着一种应付的心态去的。直到你叫我‘卢教授’,我才隐约觉得你的名字有些熟悉。后来回去查了入学名单,才确认是你。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原来他一开始也没有认出我,而我却一直在他面前小心翼翼,以为他是在故意刁难。
“我对你严格,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潜力。”
他继续说道,语气变得认真,“你的思维很活跃,学习能力也很强。我只是希望能够把你身上的潜力最大化地激发出来。我知道我可能方式有些生硬,但那是我能想到的,最能让你进步的方法。”
我的眼眶有些发热。
原来他不是因为相亲失败而刁难我,而是真的看重我,器重我。
“卢教授……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走到我面前,目光深邃而温柔:“林汐,你是个好孩子。我妈妈的事情,谢谢你的关心。但你真的不用替我操心太多。我希望你能把精力放在学习和研究上,这是你对我最大的帮助。”
他伸出手,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,动作轻柔得让我心头一颤。
那一刻,我仿佛看到了他内心深处,那个不善表达,却又渴望被理解和关心的,真实的卢文轩。
“卢教授,我知道了。”
我点点头,心里暖暖的。
从那天晚上开始,我和卢文轩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。
他依旧是我的导师,但我们之间少了一层隔阂,多了一份理解和默契。
我继续努力完成我的VR情绪反馈系统,并时常在课题研究中向他请教。
他也会抽出时间,耐心地指导我,甚至有时候会陪我在实验室里一起熬夜,讨论方案。
卢阿姨的病情虽然有所好转,但恢复还需要漫长的时间。
卢文轩每周都会去医院看望她,但他却从未在我面前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。
他把所有的压力都藏在心里,只是在科研上表现出比以往更强的投入。
我看着他默默承受着一切,心里更加坚定地想要为他分担。
我不能直接参与他家庭的事务,但我可以在他最擅长的科研领域,给他最坚定的支持。
我的VR情绪反馈系统进展顺利,卢文轩对我的表现也越来越满意。
我们之间的对话也从单纯的学术讨论,变得偶尔会穿插一些轻松的玩笑。
有一天,我们一起在实验室里调试设备,我因为一个小失误,差点把一个昂贵的VR头显摔到地上。
“哎呀!”
我惊呼一声,幸好卢文轩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。
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:“吓死我了,卢教授,幸好有您。”
卢文轩看着我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:“林汐同学,看来你对精密仪器的操作,还需要加强啊。”
“是是是,卢教授教训得是。”
我吐了吐舌头,开玩笑说,“您可别罚我跪键盘啊。”
他眉毛一挑,眼神中带着一丝促狭:“跪键盘?那太老套了。你若真犯了错,就给我手抄一篇你的研究论文,外加一篇文献综述。”
我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起来。
他这是在开玩笑,但玩笑中又带着他特有的学术气息。
“好啊,卢教授,我记住了。”
我笑着回应,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。
这三个月,我们从尴尬的相亲对象,到严苛的师生,再到如今这种带着些许暧昧的理解和默契,我们之间的关系,终于在一次次的磨合中,开出了别样的花朵。
我突然意识到,我不再只是他的学生,而他也不再只是我的导师。
我们之间,似乎已经超越了这些表面的身份,正在走向一个更深层次的,未知的领域。
07
卢文轩的玩笑话,仿佛成了我和他之间一个新的起点。
自那以后,我们之间的交流变得更加自然和亲近。
他不再只是在学术上对我进行指导,偶尔也会在午休时,主动问起我的生活,或者分享一些他自己有趣的学术经历。
有一天中午,实验室里只剩下我和卢文轩。
我正在吃外卖,他则在喝咖啡,手里翻阅着一篇英文文献。
“林汐,你最近怎么老点这家麻辣香锅?”
他突然开口,语气带着一丝笑意,“我看你一周至少有三天是它。”
我惊讶地抬头,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我点外卖的习惯。
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卢教授,您也发现了?因为这家麻锅味道特别好,而且我一个人住,做饭比较麻烦。”
“一个人住?”
他扶了扶眼镜,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,“你不住宿舍?”
“嗯,我研一就租了学校附近的小公寓,比较安静,方便我晚上看书做实验。”
我解释道。
他点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
但我能感觉到,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。
他开始关注我的生活,而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拘谨。
我们的VR情绪反馈系统进展非常顺利。
我的创新思路,加上卢文轩深厚的理论基础和工程经验,让这个项目呈现出惊人的潜力。
我们开始在一些国际会议上发表阶段性成果,受到了不少关注。
卢文轩对我的指导也越来越细致。
有一次,我为了一个算法的鲁棒性问题困扰了很久,整个人都陷入了瓶颈。
他看出了我的焦虑,没有直接给出答案,而是带着我,一步步地分析问题,从最基础的理论开始,直到我茅塞顿开。
“林汐,科研就像登山,有时候你会遇到峭壁,觉得无路可走。”
他在白板上画着公式,声音沉稳,“但如果你换个角度,或者退后一步,你会发现,也许旁边有一条蜿蜒的小径,通往更高的山峰。”
那一刻,我看着他专注而深邃的侧脸,心里充满了敬佩。
他不仅仅是我的导师,更是我人生道路上的指引者。
卢阿姨的康复也带来了好消息。
虽然腿部还需要漫长的复健,但头部震荡已经恢复,意识也完全清醒了。
卢文轩脸上的疲惫虽然还在,但眉宇间的愁容已经散去不少。
他甚至开始在办公室里,哼一些轻快的调子。
有一天晚上,我还在实验室,卢文轩的电话响了。
他接起来,语气瞬间变得温柔。
“妈,您醒了?太好了,我马上过来。”
他挂断电话,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。
“卢教授,卢阿姨醒了?”
我惊喜地问道。
他点点头,眼神里充满了光芒:“嗯,医生说她意识完全清醒了,想吃你做的粥。我得赶紧过去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拿起外套,快步往外走。
走到门口时,他突然停了下来,转过身,看向我。
“林汐,谢谢你。”
他真诚地说道,“这段时间,多亏了你帮我分担了不少工作。不然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兼顾。”
我心里一暖,微笑着说:“卢教授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然后便匆匆离开了。
我看着他急切的背影,心里却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。
我替他高兴,却也隐约觉得,他心中的那块大石落下后,我们之间是否又会回到当初的距离?
接下来的几天,卢文轩去医院的时间变多了,但我却发现,他回来后,并没有减少对实验室的关注,反而对我们的课题投入了更多热情。
他似乎想要把之前因为家庭事务而耽误的时间都补回来。
我和他之间的互动,又恢复到了纯粹的师生关系。
他依然严谨,我依然努力。
只是,心里那份微妙的,超越师生的情感,却在悄悄地发酵。
直到有一天,卢阿姨出院了。
卢文轩请了假,亲自去医院接她。
我特意在卢文轩请假的那天,请张浩师兄帮我带了一束鲜花和一些水果,送到卢阿姨家里。
“卢阿姨,您好些了吗?”
我见到卢阿姨时,她正坐在沙发上,腿上盖着毛毯,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,但精神好了许多。
“小汐啊,你怎么来了?还带这么多东西,真是太客气了!”
卢阿姨看到我,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,“阿姨好多了,多亏了文轩这些日子一直跑前跑后地照顾我。”
我看到卢文轩就坐在卢阿姨身边,正给她削水果。
他今天穿着一件居家休闲服,少了平日里的清冷,多了几分温和。
他看到我时,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朝我点了点头。
“卢阿姨,您好好休养就行,别跟小汐客气。”
卢文轩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卢阿姨,然后看向我,“林汐,你不是说今天实验室有急事吗?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原来他并不知道我要来。
我赶紧解释道:“卢教授,急事已经处理完了。我听我妈说卢阿姨出院了,所以特意过来看看。”
卢阿姨拉着我的手,笑呵呵地说:“你这孩子,就是懂事。文轩也经常在我面前夸你,说你学习努力,做事认真。”
听到卢阿姨的话,我心里一动,看向卢文轩。
他脸上没有表情,只是默默地给卢阿姨喂着苹果。
“妈,您别乱说。”
卢文轩轻咳一声,有些不自在。
我心里却乐开了花。
原来他在卢阿姨面前,也会夸我。
在卢阿姨家坐了一会儿,我便起身告辞。
卢文轩送我出门。
走到门口,他突然停了下来,看向我。
“林汐,你今天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“卢教授,您有什么事吗?”
我问道。
他摇了摇头,然后又轻声说道:“没什么。只是……你来的很及时。”
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,然后他转过身,重新走回了屋里。
我站在他家门口,心里却泛起了一阵涟漪。
他那句“你来的很及时”,到底是什么意思呢?
难道他心里,也有着和我一样,难以言说的情感吗?
我意识到,我对他,不仅仅是学生对导师的敬意,也不仅仅是对一个脆弱者的心疼。
我对他,已经动了心。
08
卢阿姨康复后,卢文轩的重心又完全回到了学术和科研上。
他带领我们团队冲刺一个重要的国家级项目,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。
我也全身心投入其中,希望能够在这个项目上做出突破。
然而,我们之间的关系,却在不经意间,变得更加亲密。
有一次,我在实验室里调试代码,遇到一个死活解决不了的。
我坐在电脑前,抓耳挠腮,感到非常沮丧。
卢文轩恰好经过,看到我一脸苦恼的样子。
“又遇到什么问题了?”
他停下脚步,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。
我把问题向他详细说明。
他听完后,没有立刻给出解决方案,而是让我把问题再说一遍。
“你有没有尝试过,从底层逻辑上去分析这个的产生原因?”
他问道,语气引导性很强。
我按照他的提示,一步步地重新梳理代码。
他则在一旁,偶尔会点拨一两句。
终于,我发现了一个被我忽视的逻辑漏洞。
“卢教授,我找到了!”
我兴奋地喊道。
他微微一笑,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:“很好。有时候,最简单的答案,往往隐藏在最基础的逻辑里。”
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,他笑起来的时候,真的很好看。
清冷的脸上,因为那一抹笑容,而变得生动起来。
我的脸颊不自觉地有些发烫。
“卢教授,您笑起来真好看。”
我脱口而出,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卢文轩的笑容僵在脸上,他愣了一下,然后轻咳一声,转过头去,假装去看屏幕上的代码。
他的耳根,却有些泛红。
我心里一阵窃喜。
原来他也会害羞啊。
从那以后,我发现卢文轩偶尔会主动找我开一些小玩笑,语气也更加轻松。
他不再像以前那样,总是绷着一张脸,而是会偶尔展露出他温和幽默的一面。
我们之间的关系,就像窗外盛开的木棉花,虽然没有玫瑰的张扬,却有着独特的沉静和力量,在悄然中绽放。
然而,就在我们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时,一个意外的插曲,却让我和卢文轩的关系再次面临考验。
我的一个高中同学,李明,突然联系上了我。
李明是我的初恋,我们高中时期谈过一段时间,后来因为高考去了不同城市而分手。
他最近回Y市发展,听说我考上了Y大的研究生,便主动联系我,说是想见我一面,叙叙旧。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答应了。
毕竟是老同学,不见一面也不太好。
周五下午,我下课后,和李明约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。
李明还是老样子,阳光帅气,言谈幽默。
我们聊起了高中时期的趣事,聊起了各自的大学生活,气氛非常愉快。
然而,就在我们聊得正开心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咖啡馆的门口。
卢文轩!
他穿着一身休闲服,手里拿着一份文件,似乎是准备来咖啡馆买杯咖啡。
他一进门,目光就扫向咖啡馆的每一个角落,最后落在了我和李明身上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瞬间紧张起来。
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卢文轩的脚步停了下来。
他看着我和李明,眼神里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。
他没有走过来,只是站在门口,静静地看了我们几秒,然后,他什么也没说,转身离开了咖啡馆。
我呆住了。
他没有打招呼,也没有停留,就那样离开了。
我的心,一下子沉到了谷底。
“林汐,怎么了?你脸色不太好。”
李明关切地问道。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
我摇了摇头,心不在焉地回答。
和李明告别后,我几乎是跑回了学校。
我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卢文轩离开时的背影。
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
他是不是看到了我和李明有说有笑,所以生气了?
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。
我意识到,卢文轩在我心里,已经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。
我不想让他误会,更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同学,而影响我们之间刚刚萌芽的感情。
我回到实验室,卢文轩已经不在了。
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:“卢教授,您今天在咖啡馆是不是看到了我?”
信息发出去后,我紧张地盯着手机,却迟迟没有收到回复。
我的心像被猫抓一样,忐忑不安。
直到深夜,我也没有收到卢文轩的回复。
我的心里充满了失落和不安。
难道他真的生气了?
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,就要因为这个小小的误会,而止步于此了吗?
第二天一早,我带着黑眼圈来到实验室。
卢文轩已经坐在他的工位上,正在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。
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,但我却能感觉到我们之间那份无形的疏远。
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工位旁边,轻声说道:“卢教授,您来了。”
他抬头看我一眼,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屏幕:“嗯。”
语气平静,却又带着一丝疏离。
我鼓足勇气,说道:“卢教授,昨天在咖啡馆……”
他打断我:“林汐,你自己的私人生活,我无权过问。你只需要记住,你是我的学生,你的重心应该放在学业和科研上。”
他的语气依然平静,却像一把刀,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。
我感觉到一股冰冷,从头到脚蔓延开来。
他这是在划清界限,在警告我。
“卢教授,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”
我焦急地解释道,“李明只是我的高中同学,我们只是叙叙旧……”
“我说了,你的私人生活,我无权过问。”
他再次打断我,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,“林汐,我们现在正在进行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,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项目中,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。”
他这话,彻底浇灭了我所有的希望。
他不再是那个会和我开玩笑的卢文轩,他变回了那个冰冷,不近人情的导师。
我的眼眶有些发热,但我强忍着,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我看着他冷漠的侧脸,心里充满了委屈和痛苦。
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工位,打开电脑,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。
我的脑海里,只剩下他冰冷的语气和疏离的眼神。
难道,我们之间的感情,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?
09
接下来的几天,实验室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。
卢文轩对我,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苛,甚至比之前更加严厉。
他不再和我开玩笑,也不再关注我的生活。
他的所有注意力,都放在了项目上。
他会对我提交的报告提出更尖锐的质疑,会对我的代码提出更细致的修改意见。
每一次讨论,都像是坐在考场上接受他的审判。
而我,也只能默默承受,努力在学术上做到最好,希望能够挽回他。
然而,不管我多么努力,他都没有给我任何好脸色。
他的眼神,总是那么疏离,那么冷漠。
我感觉我们之间,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。
我心里充满了绝望。
难道他真的就因为一个误会,而彻底放弃了我们之间刚刚萌芽的感情吗?
我尝试过在微信上给他发信息,解释李明的事情,但他都没有回复。
我甚至想过直接去他的办公室,当面和他把话说清楚,但每次走到他办公室门口,我都会因为他的冷漠而却步。
我的情绪受到了很大的影响,晚上经常失眠。
白天在实验室,也总是心不在焉,频频出错。
“林汐,你最近是怎么回事?怎么老是出错?”
张浩师兄看出了我的不对劲,关切地问道,“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?可以跟师兄说啊。”
我勉强笑了笑,摇了摇头:“没什么,就是最近有点累。”
“卢教授最近也变得更严厉了。”
张浩师兄压低声音说道,“我感觉他最近心情不太好,你可得小心点,别撞到枪口上。”
我心里苦笑。
他心情不好,不就是因为我吗?
就在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时,一个突如其来的任务,却让我和卢文轩之间的关系,再次出现了转机。
那是一个周三的下午,卢文轩把所有组员都叫到了会议室。
“各位,我们国家级项目的核心模块,需要在一个月内完成初步调试,并提交给项目组进行第一轮测试。”
卢文轩语气严肃,“这个模块涉及到我们项目最关键的算法,容不得半点失误。”
他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,最后落在我的脸上。
“林汐,你负责的VR情绪反馈系统,是这个核心模块的重要组成部分。你需要在下周五之前,完成所有测试,并提交一份详细的测试报告。”
他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“卢教授,下周五?”
我有些惊讶,“这个时间是不是太紧了?我还需要……”
“我知道时间很紧。”
他打断我,“但这是项目组的要求,我们必须完成。我希望你能克服一切困难,按时完成任务。”
我心里一阵叫苦。
这个任务量非常大,我一个人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。
但我知道,这是卢文轩对我信任的体现,也是我挽回他的唯一机会。
“好,卢教授,我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我咬了咬牙,郑重地说道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泡在了实验室里。
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,晚上十二点以后才回宿舍。
我甚至顾不上吃饭,泡面和咖啡成了我的主食。
我全身心投入到项目中,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,也试图用工作来证明自己。
我不再去想卢文轩的冷漠,不再去想我们之间的误会,我只是专注于手中的任务,专注于每一个代码细节,每一个测试结果。
然而,项目的难度比我预想的要大得多。
核心算法的调试过程中,不断出现各种意想不到的问题。
我连续熬了几个通宵,眼睛布满血丝,大脑也变得迟钝。
周五上午,距离提交报告只剩下几个小时,我却依然无法解决一个关键的。
我坐在电脑前,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错信息,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。
我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,我的精神也濒临崩溃。
我感到头晕目眩,浑身无力。
就在这时,实验室的门被推开,卢文轩走了进来。
他看到我憔悴的样子,眉梢微微一挑。
“林汐,怎么样了?报告完成了吗?”
他问道,语气依然平静。
我抬起头,看向他,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。
“卢教授,我……我恐怕完不成了。”
我哽咽着说道,声音里充满了绝望,“这个我怎么也解决不了,我试了所有办法,但都……”
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一黑,身体猛地朝旁边倒去。
“林汐!”
卢文轩的脸色猛地一变,他快步冲过来,一把将我抱住。
我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,鼻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。
他的手臂有力地环着我,将我稳稳地抱在怀里。
“林汐,你怎么了?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。
我感到身体有些发软,意识也有些模糊。
我听到他焦急的声音,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,心里却涌起一股委屈。
“卢教授,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我喃喃自语,“我只是想把项目做好,我不想让您失望……”
他抱起我,将我轻轻地放在旁边的休息沙发上。
然后,他蹲下身,伸出手,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。
“你发烧了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,“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?”
我看着他焦急而心疼的眼神,眼泪再次涌了出来。
我看到他眼底那份久违的温柔,我意识到,他并没有真的对我冷漠,他只是在生我的气,在等我给他一个解释。
“卢教授,我错了。”
我哽咽着说道,“我不该和李明见面,我也不该惹您生气。我只是……”
他伸出手,轻轻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,眼神温柔而坚定。
“别哭了,傻瓜。”
他轻声说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,“我知道你只是叙叙旧,我没有生气。”
我猛地抬起头,看向他,泪眼朦胧。
“那您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?”
他叹了口气,目光中带着一丝懊悔:“我只是……有些吃醋了。我看到你和他有说有笑,我心里不舒服。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,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,来提醒你。”
我呆住了。
他竟然是在吃醋?
他竟然也对我动了心?
我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。
原来他心里,也有我。
“卢教授,我……”
他伸出手,轻轻地将我额前的碎发拂开,目光温柔地看着我:“林汐,我喜欢你。”
这五个字,像一道惊雷,在我耳边炸开。
我完全没有想到,他会直接向我表白。
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,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,我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。
“卢教授,我……我也喜欢您。”
我颤抖着说道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眼神中充满了温柔。
他俯下身,轻轻地吻上了我的额头。
那个吻很轻很柔,却像一道电流,瞬间传遍我的全身。
我闭上眼睛,感受着他带来的温暖和安心。
“别叫我卢教授了。”
他轻声说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,“叫我文轩。”
我睁开眼睛,看着他,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。
“文轩。”
我轻声唤道。
他再次吻上了我的额头,然后,他起身,走到我的电脑前。
“这个,我来帮你解决。”
他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,“你先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我看着他熟练地敲击着键盘,心里充满了感动。
他不仅仅是我的爱人,更是我最坚实的后盾。
那一刻,我明白,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烟消云散。
我们之间的感情,也终于在这一刻,得到了最完美的升华。
10
身体康复后,我和卢文轩的关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。
我们不再是单纯的师生,而是实验室里相互扶持的伙伴,生活中相互关爱的恋人。
卢文轩虽然依旧严谨,但他对我更多了一份温柔和耐心。
他会给我讲很多他留学时的趣事,会带我尝遍Y市的各种美食,甚至会陪我在周末去公园散步,看夕阳。
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。
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,遥不可及的导师,而是我身边触手可及的温暖。
我们之间的感情,也在实验室里悄然发酵。
当然,我们并没有公开恋情,毕竟他还是我的导师。
但在细节处,我们却总能找到一些属于我们的小秘密。
比如,他会在我熬夜的时候,悄悄给我送来一杯热牛奶;他会在我遇到难题的时候,第一个出现在我身边,为我指点迷津;他会在我取得进步的时候,第一个给我一个赞许的眼神。
而我,也会在他忙碌的时候,为他准备好咖啡;会在他遇到压力的时候,给他一个无声的拥抱;会在他疲惫的时候,悄悄给他准备一份爱心便当。
有一次,我在实验室里调试代码,遇到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。
我忙活了一整天,却依然没有进展。
卢文轩看我一脸苦恼,便走到我身边。
“怎么了?遇到难题了?”
他轻声问道。
我点点头,有些沮丧:“这个算法的效率怎么也提不上去,我已经试了所有办法了。”
他坐在我旁边,仔细地看着我的代码,然后拿起我的鼠标,在屏幕上快速地敲击着。
他一边敲击,一边为我讲解思路,每一个公式,每一个逻辑,都清晰明了。
我看着他专注而认真的侧脸,心里充满了爱意。
“文轩,你真厉害。”
我忍不住赞叹道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:“等你多做几个项目,你也能像我一样。”
“才不会呢。”
我吐了吐舌头,“你可是卢教授,我是林汐。我们之间的差距,可不是一两个项目就能弥补的。”
他轻笑着,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:“傻瓜。在我心里,你永远是最好的。”
我感到脸颊发烫,心里却甜丝丝的。
我们的VR情绪反馈系统最终顺利完成了,并在国家级项目组的测试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。
卢文轩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,他也因此得到了项目组的高度评价。
庆祝项目成功的那个晚上,卢文轩带着我们团队去了一家高档餐厅。
席间,他举起酒杯,看向我。
“今天,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。”
他说道,目光温柔地落在我的脸上,“林汐,你在这个项目中付出了巨大的努力,你的创新思路和扎实的代码功底,为项目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谢谢你。”
所有人都看向我,我心里又羞又喜。
我看着卢文轩眼中那份深沉的爱意,我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。
酒过三巡,大家聊得兴起。
张浩师兄突然打趣道:“卢教授,您对林汐可真是偏爱啊,简直就是当亲女儿在带!”
卢文轩轻咳一声,他看我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促狭。
“林汐对我来说,可不是亲女儿那么简单。”
他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,随即哄堂大笑。
他们以为卢文轩是在开玩笑,但只有我和他知道,那句“不是亲女儿那么简单”背后,蕴藏着怎样的深意。
三个月后,卢阿姨的身体也完全康复了。
卢文轩带着我,一起去医院看望她。
“卢阿姨,您气色真好!”
我笑着说道。
“小汐啊,你来了!”
卢阿姨拉着我的手,笑呵呵地说,“多亏了文轩,这段时间一直陪我复健,不然我可恢复不了这么快。”
卢文轩站在旁边,看着我和卢阿姨有说有笑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。
那天晚上,卢文轩带我回了他家。
他亲自下厨,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。
餐桌上,他突然开口问道:“林汐,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开的那个玩笑吗?”
我愣了一下,随即想起了他说的那句“犯错不用跪键盘,手抄论文就行”。
“当然记得啊。”
我笑着说道。
他放下筷子,目光温柔地看着我:“我现在正式把这个‘惩罚’,列入我们的‘情侣守则’。以后,如果你犯了错,不用跪键盘,也不用罚站,就给我手抄一篇论文,外加一篇文献综述。”
我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起来。
“好啊,文轩,我记住了!”
我笑着回应,“不过,要是你犯了错呢?是不是也要手抄论文?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,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。
“我?我可不会犯错。”
他说道,语气中充满了自信。
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,拿起筷子,夹了一块他做的红烧肉,放进他碗里。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我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,“要是你以后惹我生气了,我可要让你手抄十篇论文!”
他笑着,伸手摸了摸我的头,眼神中充满了温柔。
“好,只要你高兴,别说十篇,一百篇我都抄。”
他说道,语气中充满了宠溺。
那一刻,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。
我看着他温柔的笑容,心里充满了爱意。
父母安排的相亲对象,竟是我的研究生导师。
三个月后,我直言:犯错不用跪键盘,手抄论文就行!
这不仅是我们之间独特的惩罚,更是我们爱情的见证。
我和卢文轩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
我们知道,未来的路还很长,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。
但我们相信,只要我们彼此相爱,相互扶持,我们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,走向幸福的彼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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